不多时,喊声传遍了大河两岸。
红巾军溃势已经不可逆转。
李湘流挥起“虹影”,一个横扫,把一名鞑子斩于马下,然后夺路往前。
敌我交错,他只能艰难地行进。
又一个人影挡在了自己马前。
他不假思索,手中“虹影”劈了下去,只听“啊”的一声惨叫,一个人的肩膀被劈了下来,血光溅起,把李湘流身手染的一片血红。
“都督!”那人惨叫道,却是李湘流的一个亲兵。
李湘流心中抽搐了一下,知道自己杀错了人。但此时此刻,哪里管得了那么多?凡是阻挡他道路的人,都是他的敌人!
他一狠心,长剑再次劈出,把一名阻挡在前方的红巾军士兵砍死。
“蠢货,让开道路!”李湘流双目赤红,怒喝道。百里濯缨的强弓是他唯一的获胜机会,这个机会已经丧失,此时此刻,除了逃命,他还能有什么想法?
那些红巾军见自家都督如同疯了一般,纷纷往两边避开,倒是正好把拥挤的道路让了出来。
李湘流纵马而行。
一名百夫长看清了眼前的局势,如果道路再次堵塞,大家只能任人宰割,他站了出来,阻止了红巾军将士继续往道路上拥挤,这些红巾军才能继续撤退。
大队的鞑子蜂拥而至。
来不及撤退的红巾军将士转眼倒下一大片。
筒车之侧。
一队鞑子看到了百里濯缨,虽然不知他在干啥,但还是冲了过去。
百里濯缨拔出“白羽”,斩在固定巨弓的绳索上,数刀下去,那弓轰然落下,落入滔滔河水,转眼便被河水带走了。
此时,鞑子离百里濯缨不过二十步。
百里濯缨从容地纵身从那操纵巨弓的高台上跃下。
当他落下的时候,双脚正好站在一艘木筏上。
那是他交待朱沛准备的,朱沛不过就地取材,砍了几根树木,把他们固定在一起,便是一个木筏,虽然不大,却非常灵活。
那木筏本来不大,又隐藏在一丛水草中,所以没有人发现。
百里濯缨稳稳站在木筏上,“白羽”一挥,斩断了系住木筏的绳子,然后把剑插在木筏上,顺手从木筏上拿起一根长篙。
此时鞑子已经追至,一柄战刀闪过一道寒光,往百里濯缨的头上斩落。
百里濯缨森冷的目光一掠,那长篙本来要点向岸边,中途改变方向,一个横扫,拍在鞑子的战马身上。战马吃痛,陡然跃起,把背上的骑兵摔到了河水中。
扫落那名鞑子后,那竹篙全然不停,改为直刺,堪堪避开鞑子的刀锋,刺入他的咽喉。
一具鞑子的尸体栽下马来。
其余的鞑子一看这个人不是好欺的主,动作稍一迟疑,百里濯缨的竹篙乘机往岸上一点,木筏箭一般地离岸而去,往河水中流漂去。
“射他!射他!”一名鞑子不甘心看着百里濯缨就这样走了,一边从背上取弓,一边喊道。
蒙古骑兵善射,他的话音刚落,一箭已经射出,直奔百里濯缨而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