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湘流,关键时刻,还是兄弟可靠啊!”白衣人拱拱手,“月白风清,难以入睡,你我再叙友情,如何?”
李湘流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,答道,“好!”
这时,数名亲兵跟了过来,见李湘流按剑而立,一起躬身施礼。“都督,发生什么事了?”
李湘流还剑入鞘,说道,“这几个人私通鞑子,意欲谋害明王殿下,已经被我杀了。从现在起,由你们保护明王殿下,不许有失!”
“谨遵都督军令!”那些一起答道。
李湘流挽起曾补玉的手,一起往自己的营帐走去。
“湘流啊,大丈夫行事,当断必断,岂不闻,当断不断,反受其乱?”曾补玉坐了下来,对李湘流道,“我可是看在兄弟的份上,才不辞艰险,来帮你的!”
李湘流冷笑一声,“我看未必吧?”
曾补玉一脸无辜的表情,“咱俩当年同床抵足而眠,无所不谈,情同手足,我不帮你谁帮你,我不帮你我帮谁?”
李湘流哼了一声,“我有自知之明,以我这万儿八千的乌合之众,进不了王总兵的眼,更不可能给我万户之职,你们别有所投!”
曾补玉仰头大笑。
笑毕,他望着李湘流,“湘流果然聪慧过人,我也妨明言。王总兵愿意给你万户之职,并非为了这红巾军的乌合之众。”
“当今,用人之即,湘流文韬武略,独步湘江两岸,王总兵当然想要把你囊括到自己的麾下!”
曾补玉停了停,见李湘流的脸愈发阴沉得厉害,压低声音接着说,“当然,若湘流能把《定河图》献上,王总兵当然更加欢喜!”
李湘流叹了口气,点点头,“补玉兄,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,你原来是为《定河图》而来!”
曾补玉双手乱摇,“湘流你不要冤枉我!我实是为你而来,《定河图》不过是一幅图而已。东西再珍贵,也要人识得才行对不对?所谓宝刀赠壮士,红粉送佳人,不就是这个道理吗?”
“可是这《定河图》是用来反元的,你让我用来帮助朝廷!”李湘流咬牙切齿地说。
曾补玉双手摊开,“那你用来帮助这些白莲教徒好了,只是当心最后他们会杀了你,今夜…你不是已经见识了吗?”
李湘流颓然坐下,以手抚额,不发一言。
“这《定河图》其实不过是实现个人抱负的途径罢了,对司马牧云,这个抱负是反元,对你而言,难道也一定是反元?”
“岂不闻入夷则夷,入夏则夏?蒙古人和汉人有何区别!安天下才是王道,争天下那时霸道!”
曾补玉继续劝说道。
“王总兵需要你,也需要《定河图》。我们协助王总兵,去平息那些谋反的王爷,扫清天下,为大元重寻中兴之路,让百姓安居乐业,修身齐家,治国平天下…不也是儒家之道!”
李湘流举起手,曾补玉停住了。
“我听你的!”
曾补玉一拳击在李湘流的肩上,“湘流其实你早就做好了打算,对不对?”
“此地不留爷,自有留夜处!”李湘流点点头,一字一顿地说,“不过,今夜你需要和我走一趟,去取回《定河图》!”
曾补玉皱眉,“《定河图》居然不在你手中?这个倒是有点出乎我的预料了!”
李湘流看着曾补玉,眼神一凝,冷笑道,“它确实不在我手中,但我知道在哪里去取!”
“你这红巾军怎么办?”
李湘流走近一步,看着曾补玉的眼睛,“不是我的红巾军,是韩山童的,是李儒思的,是刘福通的!”
曾补玉微微一笑,“好吧,这红巾军怎么办?可不能放任他们为乱朝廷啊!”
“我们先去取回《定河图》,然后返回这里,不影响处理这里的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