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里濯缨在独眼脸上刮了数下,刮下不少胡须,只是独眼的脸上也显出一丝丝血痕。
“术业有专攻,闻道有先后,果然没错,兄弟刮胡子的手艺显然还有上升的空间呐,”百里濯缨一边用刀面拍打着独眼的脸,一边谦虚地说,“你老宰相肚里能撑船,千万莫要生气才好!”
独眼的眼中闪烁着毒辣,却一动不能动。
片刻,百里濯缨把刀锋抬起,满意地点了点头,“好多了,我们可以对话了,请你务必记住,我问的问题必须回答,而且必须如实回答,否则呢要扣分,这样吧,总分十分,九分以上优秀,六分及格,低于六分不及格,不及格是有处罚的,你记住了。”
百里濯缨扯出独眼嘴里的臭袜子,问道,“你是谁?谁让你来的?”
独眼“呸”的一声,恶狠狠地说,“小崽子们,说出爷的名号吓死你们,听好了,爷爷便是襄阳尖刀会的二当家,独眼金刀何二彪!”
停了一下,独眼吐出一口脓痰,接着说,“你们若是好好把我放了,再摆酒赔罪,我饶你们不死!若是不放,哼哼,你们去打听打听,这几年来,我手下冤魂不下十个,你们只怕会死无全尸!”
百里濯缨皱眉,“我问了两个问题,你答了一个,而且言辞不够优美,游离于主题之外,只能得三分,胖子,处罚。”
“得令!”胖子答应一声,不顾独眼的咒骂,复又把袜子塞进独眼口中。
“很快的,你要坚强些!”百里濯缨拍拍毒眼的肩膀,温柔地说。
下一刻,胖子的右脚已经踩在独眼右手手腕上,然后一个金鸡独立,脚尖在独眼的右手腕上狠狠地碾来碾去。
那胖子的身体是何等沉重,而且全身重量都移到了右脚脚尖,再碾压再独眼的手腕上,先是“喀嚓”一声,腕骨应声而折,接着传来不停的“嚓嚓”声,想必是独眼的右手腕骨已经化为齑粉。
那老鸨和秋红都吓得用手掩住嘴,担心叫出声来。
这独眼平时没有少来这里敲诈勒索,但是他下手凶狠,谁也不敢惹他,此番被百里濯缨折腾,老鸨和秋红心中既担心日后他来报复,更感到扬眉吐气,巴不得他被百里濯缨整得再惨些。
百里濯缨抬起手,示意胖子停下,“做教育这一行呢,我觉得还是要以说服教育为主,体罚要少用、慎用哇!现在我们继续吧,请回答我的问题:谁让你来的?”
问罢,他扯下独眼嘴里的袜子,无比关切地说,“还好吧?”
独眼咬牙切齿,用无比狠毒的目光地盯着百里濯缨,“小娃娃,我记住你了,将来我若让你死得痛快,我就不姓何!”
百里濯缨怜悯地看着独眼,摇摇头,“你又答错了,跑题了,零分!这样的成绩,你好意思么?胖子上!”
胖子答应一声。
独眼想要挣扎,但楚映雪死死地摁着他,百里濯缨持刀坐在一侧,哪里挣扎得了?胖子果断地一招金鸡独立,右脚踩在了独眼的左手手腕上,随着“咔嚓”之声不绝,独眼左手手腕腕骨粉碎。
至此,独眼已经是一个废人了,他的手腕腕骨粉碎,即便华佗重生、扁鹊再世,也不可能给他治好。
胖子兴奋地把脚拿下来,独眼的脸上,黄豆粒大的汗珠冒了出来。
百里濯缨看了一眼独眼,说道道,“下面我们继续,那谁,给这位独眼的老爷倒杯茶,看人家紧张得汗都出来了!不就是一次考试嘛,一次不行下次再来,何必如此紧张?”
紧接着,他脸色一沉,“谁派你来的?”
胖子飞快地撕掉独眼口中的袜子。
独眼还想嘴硬,看看胖子正盯着自己的右腿跃跃欲试,心中恐惧无以复加,只得老老实实答道,“聚合赌坊的老板夏肃石,让我拦住你们,取回三千两银票。”
“嗯,答对了,下一个问题,这才是我最想知道的!”百里濯缨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,压低了声音,“渔阳公主怀孕了,你知道不知道是谁干的?”
渔阳公主是当朝皇帝的堂妹,生得美艳动人,却也极其放荡,结交的王公贵族不计其数,坊间更是流传其未婚先孕,对于她肚子中的孩子的父亲,坊间也是多有猜测,但真相是什么,除了渔阳公主自己,谁会只道?
百里濯缨忽然不问今日之事,却问起这传遍朝野江湖的坊间趣闻,不但独眼感到诧异,就连一旁的胖子、楚映雪、小瘟候和秋红也是大感意外,不知百里濯缨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。
独眼哭丧着脸道,“这个……我怎么知道?”
百里濯缨用刀锋指着独眼,笑道,“你谦虚!低调做人,你是学会了,不过,不回答我的问题,后果你是知道的哦!”
独眼明白,不回答只怕不行,这个可恶的少年,还会对自己下手的……
他试探着道,“可能是……王总兵?”
百里濯缨摇摇头,“再给你一次机会!”